生活的叙事

2024-01-30 10:26 未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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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廖光明

(一)

风吹念起,大风呼啸的冬天,风卷苍茫,万物清冷。我行走在明月岛,河边干枯的芦苇随风起伏,芦花飘荡。

一条小路,蜿蜒进季节的深处,风吹动往事的衣角,那么多生动的事物,在记忆里休眠,这一刻集体复活。厚厚的落叶写满了斑斓,脚下生发出一种柔软的触感。把所有的柔软都揽入怀中,我看到树和自己的倒影,与岁月一起荡漾在水面上。

树影、虫鸣与冬风,谁在操控着属于它们自己的领地。在一场与时间的对峙里,是否也有它不羁的灵魂。沉默是唯一的答案,也是所有问题的总和。好多年后我才认识到这些事实,好多年后,我才把这种事实写出来。

这时节,我一遍遍描述这些,有时甚至把一个个普通的事物,描写的细致入微,像是在触摸一件遗落的老物件,我知道,那里有内心潮湿的部分,是心灵的旋律,灵魂的映照。如一枚脉络清晰的枯叶,悬在风中,固执到不肯让自己掉落,以此来证明它的存在。

我们常常在一片月色、一朵流云、一段江水中寻找自身的影子。其实,我们也是时间的影子,现在过的每一天,都是余生中最年轻的一天。请不要老得太快,却明白得太迟。我惊醒过来,开始无限珍惜那剩下的岁月。

枯叶落到目光里,风己吹过了很远,远方没有叶影,有大地消失的指纹,有时等待没有结果,我们仍然会在生活的别处,找到等待黎明的意义。

没有必要抱怨曾经遭遇的风雪,包括风雪中那些现实主义的伤痛,怀揣着心中的灯火,温暖自己。把心安顿下来,晚来天欲雪,我朝明月岛贰麻酒馆走去……

(二)

“春秋的水、唐宋的镇、明清的建筑、现代的人”。浙江嘉兴西塘,白墙黛瓦,烟雨长廊,是一座生活着的千年古镇。古镇西塘以其“生活着”的气息,吸引着四方游客纷至沓来,让穿梭其中的游客放慢了脚步,融入这宁静安稳的小镇生活。

在平静的生活中找到真实的自己,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?人生短短几十个春秋,我们能有多少人,拿得起放得下呢?听李娜的那首《青藏高原》,空灵的声音仿佛让人置身世外,心无波澜。

那时我年轻,青春激荡,梦想在别处,生活也在别处。看不见的深处,奔涌的血,有纵横天下的胸襟。我们都渴望着:穷其一生,也要找到可以依靠的人。天地很大,也很美,但显然不能独自面对。我把你的背影望了又望。生命中总有一个人,踏千山万水向你走来,即使只是路过,也留下美好的回忆,让人每每想起,心中便温暖不已。

一程山水一程梦,一段时光一段缘。虽然略带一丁点忧伤,然而,热情拥抱了我,拥抱了流年,我义无反顾的追赶时光。

他们说,我在为一条河悲哀的时候,不知道在鱼缸里长大的鱼,会不会朗诵有关海的诗句。在这个世界,有些伤痕,划在手上,愈合后就成了往事;有些伤痕,划在心上,哪怕划得很轻,也会留驻于心。照片已经泛黄,泛黄让人想起很多忧伤,那片爱的土地,而今一片荒凉。那颗爱的痴心,留下道道创伤……

(三)

在茶香的氤氲里落座,就着灯火品读大江大河,那些休眠的往事,在我手捧的书里苏醒。书本的夹层裹藏着天地、山河,还有星辰在闪烁。

握紧生活的安静,任河水清澈的流淌。回到生命的低处,我也愿顺着时间的流向,找到慰藉的根部。

回望童年,那些闲云野鹤的时光,不再倒流,记得山林,鸟鸣,小桥,月光和那些沉积在心底闪闪发光的东西,都是一种鲜明的映照和提醒,我感受到的磅礴、丰富的生活。像一篇短篇小说,人物不够出彩,情节也不够曲折,却打动了我。

让尘封的事物,在时间的各个小节里,重新编排。山林间传出啾啾的鸟语,河水中响起哗哗的桨声,石壁上的清泉幽然流出,恰似仙女流珠,恰似情至深处。走出林子,每一片叶子都是我的前世,那个曾经走在山林里的孩子,正独自站在窗前。

江湖翻滚,红尘来去,心自在,才是大自在。一杯热茶进入我的身体,入胃。将热能,输入周身血液,拥有人世间的温润,寒尘与世事,便从旧梦撤退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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